“心莜啊，你换工作了怎么都没给我们说一声呢。是不是在原先的厂子里，把领导得罪了，才到这里来端盘子的。”二婶说这话的时候，脸上的表情是那种长辈对晚辈恨铁不成钢的痛惜。“别说二婶唠叨，你们姐弟什么时候才能听话懂事些。你看，我们家步帆就不像你们一样，一直以来都很乖顺听话，都不用我操心什么。”
在贬低莫家姐弟的同时，二婶依旧没忘夸奖自己的儿子，脸上露出一副骄傲之色。
莫小凡在旁听得好笑，虽然普天下父母都喜欢在外人面前夸奖自己的儿子，可也总不至于成天挂在嘴上吧。乖顺听话？呵呵，光是这四个字听着就感觉好笑。
虽然二叔也反感二婶没事就吹嘘儿子，然而此时他最关心的是，在原先厂子干了好几年的莫心莜，怎么就突然间换工作了。“心莜，是不是有什么难处，跟二叔说。只要能帮的，二叔一定帮。”
莫心莜微笑说道：“二叔，没什么难处。就是原来的工作腻了，想换换而已。”
“哦。”二叔点了点头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。
旁边的二婶，又插嘴了进来。“心莜啊，有些话二婶本来不想说的，不过看情形不得不说了。小凡本来就没出息了，你得更努力才行啊。端盘子有什么前途，在厂子里熬着升职才是你的出路。”
莫家姐弟的脸，一下子就沉了下来。这几句话，不但是把莫小凡贬成了废物，还断言看死了莫心莜一辈子都是做工厂女工的命。
任是谁听见这话，都会不高兴。就是旁边收起茶盘准备离开的女服务员，也蹙起了眉头。看向二婶的眼神，充满了厌恶。
就连二叔脸上，也涌起了不悦和尴尬。说到底，都是一家人，这样贬低人家，至于嘛。但他却是管不住这恶婆娘，这十几年来自己这个倒插门从来都没有过话语权。
莫心莜真心忍不住了，二婶可以说自己没用，但不能说莫小凡。“二婶，小凡现在有出息了，不是你说的废物。”
“哼。”听见莫心莜反驳自己，二婶瞬间就不高兴了。“心莜啊，你得接受现实，就算对弟弟抱着再大的希望，也不能自欺欺人呐。你看他，从小学以来学习就是最差的，这次高考肯定没戏了。不像我们家步帆，是注定要进四大学院的人。”
二婶并没把莫心莜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放在心上，依然还在喋喋不休。“对了心莜，我都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，我们家步帆最近在写小说呢，成绩不是一般的好，都冲进新书榜一百名了。”
说起这个，二婶脸上满是骄傲。“你知道前一百名是什么概念吗，大夏最大的网文网站每个月同时有几万本书发布，能排进一百名，是多么难得的事情。”
说起这个，二叔的脸色也缓了很多。露出几许自得之色。在当今这个时代，大夏政府极力发展娱乐业，网文已不再属于年轻人消磨时间的产物，已经是和影视音乐游戏等一些列的娱乐联系了起来。甚至可以说，现在的时代，是娱乐当道。自己的儿子能在网文界中闯出一番天地，他这个做老爸的怎么能不开心。
提起小说，莫小凡也饶有兴趣得看了看，埋着头抱着手机装乖孩子的莫步帆。
本来听到母亲的赞许，心头隐隐有得意的莫步帆，感觉到莫小凡投来的目光，隐晦地抬头望来，看到的不是羡慕，反而是一种感觉在笑的淡然。
正当莫步帆疑惑为何莫小凡会如此淡然时，莫心莜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。
“其实，小凡最近也在写小说。”莫心莜极力在为莫小凡说话。在二婶眼里，莫步帆是最好的。而在莫心莜眼里，莫小凡也是最好。天下父母都一样，虽然莫心莜只是姐姐，然而这几年她一直充当着父母的角色。
听见这话，莫步帆表现出来的是好奇。而二婶表现出来的，却是嗤笑。“小凡也在写小说？呵呵，心莜啊，我看你成天上班，根本就没时间了解小说。就算同样是写小说，区别也是很大的。有的人，刚写了个简介，版权费都能卖上几百万。而有的人，成天熬夜累死累活，却是一文不值。就像这个社会一样，注定了有的人会站在城市中央最高的地方俯视天下，也有人注定只能一辈子站在最低的地方，仰望。”
二婶虽没有指名点姓说什么，不过明眼人哪个听不出来，她口中能做人上人的只有他儿子，而说的最低等的人，指的是莫小凡。
莫心莜还欲反驳，想为弟弟争回来面子。不过，她是真的不懂小说，无从说起。
莫小凡是不打算再忍了，都被人欺负到这个节骨眼上了，再忍他就得跟二叔一样，成忍者神龟了。“二婶，堂哥的小说进了前一百名？”
“当然。”二婶骄傲地回答。
莫小凡遽然一笑，笑得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。“不好意思，我从开书第三天起，就从未跌出过前五名。”
二婶撇撇嘴，讥笑道：“莫小凡，你也不怕把牛皮吹得太大，撑破了。还开书第三天就没跌落出前五，你以为你谁啊，大神么，真是可笑。”
二婶在嗤笑的同时，莫步帆的脸色变得极度怪异，俨然有种不敢相信的神情在里面。在他的脑子里，不由得浮起最近网络上挺火的一个流言，一个被他嗤笑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流言。
“既然你不信，那我也没办法。”莫小凡笑了笑。
“你看吧，露陷了吧。我说莫小凡，没那本事，就别撒这种弥天大谎，趁早去学门技术，也好将来不会饿死在街头。”二婶极力讥讽道。
而就在此时，醉月轩门口走进来两个书生气息很浓的中年男人。碰到迎上前的小梅，其中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：“请问，莫小凡是不是在这里。”
“对。”小梅回答道。
两人大喜，急忙说道：“麻烦你带我们去找他。”
“咯，就在那里。”小梅不敢肯定两人的身份，只能遥指向莫小凡。
顺着小梅的指引，两人急匆匆大步赶来，不过因谁都没见过莫小凡，只能站在旁边开口问道：“请问，你们中谁是莫小凡。”
莫小凡站了起来，回答道：“我就是莫小凡，你们是？”
“真是太好了，终于找到你了。”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走向前，主动伸出手来。“你好，国士无双。我是你的责编，常青藤。”
“轰！”听见国士无双四个字，莫步帆脑袋里犹如有着一阵滚雷，在炸响。“怎……怎么可能……莫小凡居然真是……国士无双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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