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腾的声音里,明显在极力相忍着什么。
他到底是须发半白的老人,掩饰不住的。
晏清源把箸丢开,微微一笑颔首,双臂舒展搭在两侧,目如鹰隼,舌锋如火:
“江左伪权,尚知衣冠礼仪,如今邺都经学鼎盛,相鼠且有皮,人而无仪,有失天子脚下风俗教化,侍中,得罪了。”
片刻之间,就像无事人一般,根本不再搭理石腾,命在场众人尽管再尽兴取乐。
突来这么一场变故,众人一时半刻的尚且回不过神来,面上还僵僵的,没了主意,不知是该乐该静。百里子如安坐归位,眼前清酒,端了呷,呷了放,好半晌,一盏酒竟也未饮尽,一旁徐隆之晏岳两个也没了话。
厅里明显已冷了场,虽有言笑,却也压伏的极低,李文姜碰了碰晏慎:“夫君,看见了么?晏清源正借题发挥,连带着先给侍中一个下马威呢,”她讥讽一笑,“大将军最擅飘瓦虚舟,邺中四贵只怕谁也逃不掉呀!”
无意间察觉有目光似点水蜻蜓地掠过来,再有心去寻,却又了无痕迹了,李文姜若有所思,目光再一转,落到一个面生的身影上,同自己上下一般岁数,模样有些苍白。
脑中略略一转,看他又是紧邻晏清源,大概猜出是何人了,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在这席上多饮了几杯,李文姜便附在晏慎耳侧低语几句,敛了敛衣裾,起身在婢子的引导下,往后院净房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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